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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灼灼 17

一个狗血且黄的破镜重圆的故事。

*内有非正常人雷狮出没,十年前二人均未成年

*接受不了请自觉点叉,弃文不用评论通知


灼灼


17


安迷修醒来,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了。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运动手表,脑子里“嗡”的一声,竟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猛地坐起来,屁股里传来一阵不适的感觉。昨天雷狮做得太凶,他肯定受伤了,但是里面应该是被上过药,现在只有些胀痛,还算能够忍受。安迷修姿势别扭地下了床,他在衣柜上的仪表镜里看到了自己浑身赤裸的样子。细腻的皮肉上全是青紫可怖的痕迹,脖子和腰上都还能看到雷狮手指留下的掐痕。安迷修回忆昨晚雷狮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反常,他在雷狮面前,甚至会觉得有一丝呼吸困难。不仅昨晚,前天晚上雷狮来宿舍找他的时候,他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压迫。

安迷修下了床,走到餐厅,看到上面摆着一个外卖袋子,里面是吃的和退烧药。桌子上贴着一张字条,上面是他熟悉的字体:“我帮你请假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醒来就把饭吃了。”

安迷修很容易又被雷狮所做的这些小事治愈了。他把袋子里已经凉透了的粥放进微波炉里热了热,草草吃了不知道是早餐还是午餐的一顿饭。他处理掉了垃圾,开始坐着发呆,他一直想不通,昨天晚上雷狮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昨晚他给安迷修的感觉,就像是一头野兽,没有半点理智可言。在安迷修来找雷狮之前,发生了什么?

安迷修站起来,凭着记忆找到了昨天雷狮最开始把他拉进去的房间。雷狮这间公寓是三室一厅,一间是卧室,一间是画室,还有一间安迷修从未进去过,正是昨晚雷狮把他拉进去的地方。安迷修打开了房间的门,屋子里全是健身器材,房间正中挂着一个灰色的沙袋,一双拳击手套扔在地上。

昨晚他遇见雷狮之前,雷狮应该是在运动。安迷修记得雷狮说过,他画不出画来的时候就会运动,出很多汗,放空大脑。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打乱了雷狮的思绪,让他无法继续创作了吗?

安迷修去了雷狮的画室,画板上夹着一张很简单的静物素描。安迷修看不出来这幅画有什么需要灵感的地方,他又在画室里转了转,发现墙角放着一个大箱子,上面用一块灰色的布盖着。

他之前其实有注意到过这个箱子,只不过以前每次都是和雷狮一起来画室,他不太好意思和雷狮提说想看箱子里有什么东西。虽然此刻雷狮不在,他私下偷看好像更加不好,但是他实在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个箱子里的东西会和雷狮反常的状况有关。

安迷修把布拉了下来,这是一个褐色的皮质箱子,箱子没上锁,这让安迷修有些安心,没上锁应该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安迷修刚用手抬起了一点点箱盖,突然听到房间外面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一身冷汗乍起。他迅速合上盖子,匆忙把布重新拉上,刚回头想出画室,雷狮无声地出现在了画室门口。

他单肩背着自己的画板,用一双紫色的眼眸没有什么感情地看着安迷修,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安迷修正站在画室中央,他后背全是心虚出的冷汗,怕雷狮听到他紧张的心跳声。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我就想看看你的画。”

雷狮对他笑了笑,说:“你看出什么来了?”

如果是以前,安迷修可能认为这只是一句认为他没有鉴赏艺术的细胞的调侃,还会说些什么反驳回去。而现在,安迷修下意识地以为雷狮看到他动了他的箱子,他心跳如鼓,干巴巴地说:“没看出来什么。”

他的确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算是说谎。而雷狮似乎也并没有看到他碰了箱子,只是伸手来摸了摸安迷修的额头,用很温柔的声音问:“东西吃掉了?”

安迷修轻轻地“嗯”了一声,雷狮对他的关心让他很有罪恶感,他怎么能不经过雷狮的同意就去看那个箱子呢?

雷狮感到安迷修并没有发烧,把手放下去握住了安迷修的手腕。他慢慢地说:“昨天晚上……”

安迷修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脸一下红了,他问:“你昨天,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吗?”

雷狮愣了愣,安迷修低着头,错过了雷狮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安迷修有点害羞地说:“如果有不高兴的事情,你可以和我说……但是昨天那样……会很疼,下次可不可以轻一点?”

雷狮的手指蓦地收紧,安迷修被他捏得皱了皱眉。只是一秒钟,雷狮又马上松开了安迷修的手,安迷修一怔,抬起头。雷狮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又像是痛苦又像是扭曲的表情,这和安迷修想象中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安迷修有些莫名,他忍不住靠近了一些,问道:“雷狮……?”

雷狮却仿佛被他的突然靠近惊到了,往后退了一步。但他马上又站定了,语气一下子变得很阴沉,他说:“你回学校去,以后不要再来了。”

雷狮的转变太突然,安迷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问:“怎么了?”

雷狮说:“我让你走,听不懂?”

安迷修茫然地问:“为什么?”

雷狮的语气很冷漠:“因为我不想和你再玩下去了。”

安迷修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玩?你不是喜欢我吗?”

雷狮后来的反应,安迷修记得很清楚,之后好几年他的噩梦里,都会反反复复梦见这一幕。雷狮低下头,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紫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安迷修单纯无知的脸,雷狮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丝近乎凉薄的嘲讽。他说:“喜欢你?别搞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

安迷修望着雷狮的脸,脑海一片空白。

  

雷狮不来上学了。

安迷修从未有过这种仿佛做了一场大梦的感觉,接下来的好几天里,他都像被抽走魂魄的行尸走肉,在校园里三点一线地过活。他甚至会在下课的时候专门绕道去高三的教学楼,在雷狮原来的班级门口偷看。但因为雷狮已经走了,他的位置坐了别人,空出来的课桌被扔到了最后,给大家用来堆杂物。唯一还能证明雷狮这个人曾经存在过的,就只有大家口中的流言。班上的同学说:“雷狮好像被国外一所美术高校录取啦,连高考都不用参加,所以连课都不上了,实在是太幸福了。”

“太爽了吧!唉,要是我也是个天才该多好啊。”

安迷修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课本,他已经看着这篇文章十多分钟了,一个字也没能看进去。雷狮就这么离开了,离开之前什么也没有和他说,他甚至没有和安迷修说过自己被录取了。安迷修后知后觉地想,雷狮的确只是把他当一个玩物,并没有要交心的想法,所以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一句没有和他提过。

安迷修太不甘心了,他不相信雷狮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象,他们一起吃饭、睡觉、拥抱和亲吻,他们还在一起跨年,一起放烟火,他受伤的时候,雷狮紧紧抱着他的手和胸腔中疯狂跳动的心脏,难道都是雷狮的演技吗?

如果雷狮的演技真的有如此高超,那安迷修输得不亏。

那个时候的安迷修对雷狮仍有一腔单纯火热的爱意,即使雷狮说和他只是玩玩,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雷狮是个如此冷血无情的人。他决心去找雷狮问个明白。

雷狮停学的同时,公寓也退掉了。安迷修那天被他从公寓赶出来,钥匙、磁卡甚至雷狮送他的运动手表,都还放在床头柜上,身上什么都没有带。当初是如何空空地进来,现在又是如何空空地走,雷狮除了拿走了他的东西,什么也没有给他留下。

安迷修先去雷狮的班上问他的同学有没有人知道雷狮被哪个学校录取了,大家都一问三不知。雷狮独来独往,根本不会和同学说这些,一个学姐和他说:“你可以去问一下我们班主任,他肯定是知道的。”

安迷修又去问了雷狮的班主任,终于问出雷狮被欧洲的一所世界顶尖的美术大学录取了。雷狮的班主任说:“他现在不用来上学了,应该会住回自己家里吧。”

安迷修咽了咽唾沫,问道:“老师可以告诉我学长的家在哪里吗?”

安迷修拿到了雷狮家的地址,写在一张小小的纸条上,这张纸条成了支撑他正常生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他又艰难地熬过了一周,才终于等到了月假。安迷修一放学就背着书包飞奔出了学校,跳上了去往雷狮家方向的公交车。

中京市极大,从学校到雷狮家要倒三趟车,沿途花了两个多小时。等安迷修从公车上下来,天已经黑了。这条街很繁华,街边各种店铺亮着五彩的霓虹灯。安迷修捏着纸条,向街边便利店的店员问路,一个人在陌生的街头寻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雷狮家所在的住宅区。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进小区的磁卡,只能被拦在门外。安迷修徘徊了一阵,硬着头皮去找了门卫室的保安,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雷狮的住户?我是他的同学。”

保安说:“这里面住了几百户,我可不能每个人都记得住。你要找他,给你的同学打个电话就好了啊。”

安迷修根本就不知道雷狮的电话,他对雷狮这个人好像除了名字之外就一无所知。他抓着书包带,单薄的身影站在夜风中,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认知击中了心脏。他以为自己爱着的人,其实对他根本就一点都不了解。

这情绪几乎要击垮了忍耐了许久的少年,安迷修心中酸涩,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但是他还不能放弃,他一定要向雷狮问个明白。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汽车鸣笛的声音,他听到有个女声说:“小朋友,别挡在大门口。”

安迷修这才发现自己挡着车进小区的路了,赶紧忍住了眼泪,往旁边走了几步。他又听到那个女声说:“雷狮,这不是你高中学校的校服吗?”

安迷修一怔,抬头望车内看去。坐在副驾驶上的男生正好也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了视线,看了安迷修一眼,只是一眼,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雷狮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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